天真爱丽丝

抱你犹如亲手杀宿敌。

像少年啊飞驰(三)




今天是关于腹黑马老师双标的故事




09.吉他和仙女棒

初三上学期的夏天分外炎热,大地万物像是被夏的热浪吹得凝固了一样,偶尔刮来几缕微弱的热风,吹下来的树叶在空气中缓慢地飘飘荡荡,最后坠落下来,在柏油路上发出“擦擦”的细微声响。 

小狗张着嘴吐着舌头懒洋洋地趴在小商铺的门槛前;街道边上卖瓜的老大爷躺在一张破旧的躺椅上,草帽遮住半张脸打着瞌睡;环卫工人穿着橙色的工作服,一边用袖子擦着汗一边仰头喝着冰水;学校教室里陈旧的老式空调扇“哗啦啦”单调地转动着,掀起的也无非是一波波令人心生烦躁的热浪。

李天泽昏昏欲睡地看着黑板上的数学公式,上下眼皮直打架。前桌敖子逸也正低头思故乡,睡得口水直流。 

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尽心尽力地画着一个圆,刚画到一半—— 

突然,只听“砰”地一声,敖子逸没稳住,一头磕到了桌子上。

接着后座正在梦里八仙过海的李天泽被震得一个激灵,一下子把身子板儿坐直,大吼一声“妖怪哪里跑!” 

数学老师背影僵了一下,一抖,手里那根粉笔“咔嚓”断一半儿。 

全班静止了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天泽被吵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瞅见讲台前数学老师脸绿得像窗台上的盆栽。 


“我说你上课睡什么觉!”下课时李天泽怨念的踢了一脚敖子逸凳子。

敖子逸转过来揉着眼睛说:“你不也睡了吗?凭什么说我!” 

李天泽用语文书遮脸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不是昨儿个太用功学晚了嘛。 

…… 

敖子逸没说话,给了他一个“你为啥困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的眼神,转过了身去。 

“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李天泽又开始不折不挠的拽敖子逸书包带儿。 

自打初一的校庆会后,李天泽就疯狂迷恋上了吉他。

因为找到了人生乐趣,所以每天下课李天泽都捧着个吉他谱看得津津有味,一副走火入魔的态势。

偶尔敖子逸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瞧见李天泽弓个后背埋个脑袋都快把自己塞桌阁里了,一脸痛心疾首。

好好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毁了。

然而因为白天黑夜总研究吉他,所以李天泽总睡不够,成天一到学校就像是八百年没睡过觉一样瘫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被老班点名无数次李小爷也依旧岿然不动,活脱脱一副长在了桌子上的架势。

敖子逸出于人道主义拽过他几次,试图让李天泽保持清醒告诉他大清还没亡不要这么颓废,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李天泽睡起觉来根本就是开了挂。 

比如李天泽睡觉也得动不动就“来一段”这件事。

这要追溯到一次晚课考试。卷子刚一到手李天泽就困了,他强撑起眼皮,伸出五根手指对身边正在给铅笔换芯的同桌艰难地说“我就睡五分钟记得叫我”然后就迅速昏迷不省人事了。

同桌是个老实孩子,看了眼手表掐着点儿算着时间,心心念念五分钟后得把李天泽叫起来继续建设祖国伟大事业。谁成想五分钟到了,伸手一拍身边的人,李天泽突然坐直,“腾”地站了起来,抓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根金锣王火腿肠,众目睽睽之下闭着眼睛扭着腰直接来了句:

“我有一根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 

同桌被吓了一大跳,手一抖书都飞到了地上,表情一下子既震惊又复杂,哆哆嗦嗦憋了半天,生没说出一句话。 

前方正在抓耳挠腮做物理的敖子逸听见身后的魔音,虎躯一震。 

他转过头,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怜惜地看着此刻傻乎乎站着还咋吧着嘴、满脸印刷油印子的李天泽。 

静止了几秒后。

全班沸腾了,生生笑了五分钟没停下来。 


总而言之,我们的李天泽同学似乎丝毫没受到初三紧张气氛的影响,成天在梦里修仙。


用他的话来说,只要最后能过重高分数线和马嘉祺一个高中就行,考那么多分儿干嘛?又不能当饭吃。 






10.[独当一面的人不需要立场]



可已经上了高二的大孩子马嘉祺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你能不能看点书?”马嘉祺在李天泽家待一个下午,看李天泽在沙发上盘着腿打联盟,风风火火“五杀”吵得他头疼。

“哎呀哎呀马上好了!”李天泽头都舍不得从手机里抬起来,随口应着。 

马嘉祺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你这回期末考年级多少名?” 

“……”李天泽噎了一下。

这人真是的,干嘛问这个,他自己都上高中了在自己身上也找不到啥优越感了吧?更何况自己那成绩还真就是半吊着分数线,说上能上,说下也就下来了。

李天泽看马嘉祺一脸严肃,觉得他那张帅脸用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对着自己实在是浪费,于是有点心虚地退出了游戏,一只手拉了下他衣袖:“哎呀,你别生气嘛,我能考上一高,真的!” 

马嘉祺其实没生气,甚至对于李天泽他从小到大都谈不上“生气”这两个字。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不管李天泽怎么作、怎么闹、怎么拽着他搞一堆乱七八糟的摞滥事儿,自己都不会和他黑脸呢? 

一方面是男孩子之间没有女孩的友情那么敏感脆弱,都是大大咧咧不修边幅。而另一方面,是马嘉祺总是在潜意识里把李天泽划分成需要他照顾的人。

小时候幼儿园午饭时,派餐阿姨总会给每个小朋友在饭后发几只油炸虾片,明明是不健康的膨化食品,说穿了就是给小孩子解馋的零嘴,马嘉祺也要一本正经把自己那份给李天泽留下用他妈给他带的小熊维尼手绢包好,等下午学前班和大班在一个教室上礼仪课时,再偷偷把那几个油乎乎的虾片塞进李天泽胖胖的小手里。

每次看到李天泽嘟起嘴巴成一个“o”型,葡萄粒儿一样的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时,马嘉祺总是生出一种作为哥哥的满足感。

李天泽也知道马嘉祺惯着他,所以每次在闹完他以后都特别会卖萌,还没等对方的火上来就先吊着人脖子一顿哼唧给压下去了。

但是马嘉祺也绝对不是什么脾气超好永远不会生气的那种滥好人,李天泽这点在心里还是清楚得很。

因为他之前在学校里,的的确确见过马嘉祺锋利的一面。

初中时,马嘉祺因为成绩好,在学校里各方面的工作也做的十分到位,在老师同学们之中也有着实打实的好口碑,自然而然受到了学校重用,于是学生会主席这个活计就顺理成章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马嘉祺刚到学生会时却被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将了一军,来了个下马威。

当时正值学校组织初一新生社团报名活动,各个社团的负责人都需要派人出去拉赞助、排演招新晚会,热火朝天的事情本被马嘉祺安排的井井有条,可到了那个前任主席那儿却碰了壁。

按理说马嘉祺已经上任,有什么事情自然不需要和他再报备,可学校偏偏有这么个传统,就是主席上任后重大事情做决策时还是要咨询一下原主席的意见,毕竟经验更丰富一些,工作处理得也更妥帖。

可眼下这个原主席却是一点也没有想给马嘉祺“传授经验”的意思,反而是处处挑他毛病,三天两头找他的茬。 

马嘉祺不懂自己哪里招惹了他,当然也看出来了他的刁难,但他却把每一处苛责都不卑不亢收下了,没有一点不耐烦,却也显不出一丝卑躬屈膝的意思来,只是很谦逊的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可马嘉祺做得越好、越完美,那人找的茬越多、越琐碎,最后几乎到了无理取闹的程度。

各小组的成员也都看的明白,这人是嫉妒马嘉祺。

毕竟像他这样被学校直派下来、二话不说就当了一把手的不多,而马嘉祺偏偏又有一副好皮囊和温柔脾气,待人彬彬有礼,是属于不让人觉得有距离、却打心眼里敬这人三分的那种性格。

社团正式招新那天,原主席本不用一同参加开幕式,可这人却偏偏没有眼力见,非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来,美名其曰看一看马嘉祺的工作成果,给人正式交接指导一下。

大家心里都膈应得慌,觉得他有点过了,可看马嘉祺却还是云淡风轻一张脸,既不气恼也不心浮气躁,还毕恭毕敬给他让了个座,自己主动坐到了第二排去。

招新晚会开始前,李天泽本来想去找马嘉祺,一是实在无聊想闹一闹他,二是他也想问问马嘉祺音乐社有没有吉他专项组,他想去凑个热闹报个名。可一到后台,却看见一个穿着和马嘉祺差不多衣服的人在鬼鬼祟祟鼓捣些什么。

李天泽赶紧躲到了衣架后,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楚。

那人手里拿着瓶水,正往什么东西上窸窸窣窣的倒着,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马嘉祺的pad,里面存了他今晚上台发言需要用的稿子和所有社团资料。

李天泽肯定那就是马嘉祺的,因为当初马嘉祺买这个pad时的外壳还是自己帮他挑的,上面的小笑脸贴纸也是自己当初给他一张一张贴上去的。

不会有错。李天泽对自己说。

这个人是想害老马。

李天泽用了不超过0.5秒的时间就迅速反应了过来。

刚想摩拳擦掌冲出去把“罪魁祸首”按住,下一秒李天泽就看见马嘉祺推门走了进来。

马嘉祺好像还没换开幕式的衣服,此刻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冲锋外套,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整个人都黑得很。

李天泽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把身子缩回了衣架后,心里念叨着马嘉祺什么时候进黑帮了?

接下来李天泽的心却咚咚跳了起来。

他眼睁睁看着马嘉祺向那个人笔直地走去,弯下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够了吗,前辈?”

马嘉祺说这话的时候虽嘴角还是弯着的,可脸上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声音更是冷得要命。 

李天泽在一旁躲着,看见马嘉祺挺拔的后背和那双黑色Vans此刻就在距离自己一米多一点的距离,忍不住偷偷咽了下口水。 

搞破坏的人被发现了,很明显的抖了一下,转过头去看见马嘉祺似是吓了一跳,但过了一会儿却像是积怨已久般恶狠狠道:“哼,你不用太得意!不就是成绩好点吗,装什么清高!我就不信你在学生会能待得下去,要不我们就走着瞧!”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找了自己无数次麻烦的人,好像是想看出他脸上有什么值得探究的东西一样。

几秒钟后,他突然开口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待不下去呢。”声音平淡,却依旧没有温度。

“就凭你——”那人听马嘉祺这么问,似乎是很不屑,哼哼了一声说:“就凭你,我赌没有人会站在你的立场上帮你。” 

接着,李天泽看见马嘉祺几乎是毫无停顿地开口说:


“我不需要立场。” 


前主席被马嘉祺这句话搞得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抬起头有点狐疑地看了马嘉祺一眼。

“因为独当一面的人不需要立场。”

马嘉祺原本温和俊朗的脸此刻彻底面无表情,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黑色帽檐下的眼睛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霜。

看到马嘉祺对面那个人的脸明显垮了下来时,李天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堪堪地打了个冷战。

接着李天泽看到那个人从马嘉祺的手下挣脱出来,慌不择路跑掉了。

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前面遮挡的一大片衣服就被“哗啦”一声拉开了。

李天泽一下子僵住,直着后背一动不动地看着马嘉祺此刻背着灯光居高临下地站在自己面前,鸭舌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情。

“喂,是我啊。”李天泽紧张地小声说,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空气仿佛静止了。

马嘉祺沉默着,似乎是盯着辨认什么一般,低头看了几秒。

“当然知道是你。”马嘉祺突然笑出来,声音里是遮不住的愉悦。


李天泽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挣扎着从衣服堆里站起身。

“我靠,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紧张!”

李天泽撇着小嘴抱怨:“我一进来就看那人正往你那电脑上倒水,急得大哥我都想直接上去帮你把他了结了!” 

马嘉祺看他顶着一头乱毛,大眼睛滴溜溜转,却就是不看自己的脸,莫名觉得心情很奇妙,禁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李天泽没说话,低下眼睛顺从地让马嘉祺摸了两把头发,心里还在为马嘉祺刚才那股戾气打鼓,一时半会消了不少气焰。

马嘉祺看出来了李天泽的不对劲。

“想什么呢。”突然,她低下身子,一把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在了李天泽脑袋上。

李天泽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目光直直迎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盛满了滚烫的温度,一如既往温柔。

李天泽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大概是花了眼睛,那人一定不是马嘉祺,大概是什么李嘉祺王嘉祺赵嘉祺,总而言之,一定不是眼前这个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的人。

“没……没什么啊。”李天泽磕磕绊绊回答,眼神躲闪。

“你快去换衣服吧!”李天泽急忙推搡了马嘉祺一把,让他去拿衣服,自己赶紧溜出了服装间。

马嘉祺有点不解地看李天泽心急火燎把身子往屋外挣,半截子衣服还没掖好,松松垮垮挂在外面,临那人跑前赶紧拽了一把给他整理好,才看他匆匆忙忙逃掉了。

李天泽站在门口,脸上隐隐发着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马嘉祺刚才生起气的样子他会这么害怕。

大概是那个人从来都没对自己发过脾气的原因吧。李天泽对自己默念。

可独当一面的人,真的不需要立场吗?

李天泽回想起马嘉祺刚才说过的话,脑袋里忍不住又过了好几遍。

至少你是需要我的立场的吧。李天泽在心里偷偷说。

因为你对我笑起来,是全世界最温柔啊。

李天泽想起马嘉祺的眼神,像一张黑夜里的柔软薄毯,轻轻覆盖在了心上。 




回想到这儿,李天泽是彻底又把马嘉祺对自己的“不一般”给捋了一遍,忍不住微微张着嘴愣了神儿。

接着,李天泽就被马嘉祺迎面一本数学书砸醒了。

“发什么呆呢?赶紧做题,以后我每天来给你检查。”马嘉祺皱着眉说,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李天泽一下子醒了,坐直了腰板儿,迅速反应过来。

马嘉祺这是要给自己当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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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以后剧情大概神发展,大家凑合看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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